2014年4月15日 星期二

太陽花學運雜記 之三 庶務、創意、分工與烏托邦


其實我對運動的理念細節到真的不是那麼在乎,我反而真的很在乎跟很想要有個關於此次運動的日常庶務的全景。

我真的很想知道這次的庶務運作到底怎麼作的,算是非常不可思議,幾乎是慈濟等級的成功。(這個是稱讚不是諷刺)更早之前根本沒什麼運動可以相比,尤其是明顯的多頭馬車,卻為什麼可以讓庶務運作起來。到底是怎麼溝通協調的,尤其是我曾經做過一個有點惡搞的實驗,確認了基層根本就沒有可信賴的指揮系統,但是卻靠著互相配合運作得這麼良好,撐起來這麼大規模的行政跟物資供給。除了大家高度的自治跟分工之外,會不會其實行政與庶務工作,真的需要的是某種架構跟共識,而非我們日常所進行或者設想的精密分工。

然後這邊可以做到這種烏托邦程度的自治,當然資源是淨流入,沒有製造業跟農業的生產活動,群眾的不滿也漸漸的用正面的方式回饋。(除動線規劃,被群眾罵死之後以言語爭執的方式,有團體在突破規訓,但是也沒有真的鬧到不可開交的毀滅性衝突,自認運動菁英的鬥爭就不管了,不在這個層次討論。)在秩序獲得協調後,大家各自的從事文化性的生產,比方說論述活動、溝通活動、還有現場各式各樣的海報、裝置藝術、塗鴉、對外的宣傳活動等等,活拖就是台灣的小縮影。沒有初級產業、製造業疲弱、但是創意產業能量充沛,內容充沛,但是影響在地理上受到侷限。

這一切好像都是台灣的縮影,缺乏協調、但是卻運作良好,缺乏物質性生產的可能性,但是文化性生產卻活力十足。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可以由小見大的生機在裡頭,我真的很想知道。

另外一個延伸的點是,這種自治的烏托邦可以進一步到什麼程度,某方面來說,立院現場真的是個特區,外來資源的流入,讓內部的成員可以不計利益提供一些服務性工作,比方說,淋浴、剪髮、按摩、心理諮商,那麼,在什麼程度的共識還有資源的支持之下,這些東西是可以存在?我相信這個運動的規模大概不會維持到社群的程度,但是一個社群的交換跟互助活動,到底可不可能不依靠貨幣或者計量的交換進行?